*成年影日

*影山视角

*r…15？

 

 

与飘雪的东京不一样，十二月的里约骄阳似火。沙滩像炉灶里的炭块一样烫脚，参差不齐的居民楼则同蒸笼一般，烤得人不管在哪儿坐着都汗如雨下。

 

尤其是对于两个初经情事的运动系小伙子来说，就算现在把他们扔到南极都不足以使他们之间的温度降下来。

 

“我说，你好歹先把内、裤穿上，”影山摸了摸鼻子，掏出陷在白色被褥深处的手机怼到日向脸前，“你室友要回来了吧。”说着眼神不由地往人深蓝色紧身背心下嫩白挺、翘的屁、股那儿瞟。里约的阳光亲吻了他周身的皮肤，唯独这片区域没被临幸。此时日向正横着身子撑在影山大腿、间去够床头柜上的抽纸，而影山那根尚未完全车欠掉的东西隔着薄薄的布料直指着日向的小、腹。

 

那包纸明明离自己更近。

 

日向塞给他一张纸。他的眼睛被手机屏幕的亮光晃了一下，才皱着眉头看清了时间。眼神略过锁屏图片，日向又躺倒进床铺里。他歪头看影山，语气里带着笑意：“屏保不错。”

 

影山的手机屏保是一盘咖喱饭。它来自他们高中毕业那个下午。那天他和日向破天荒没有吃肉包，而是去了一家稍微有点档次的和食店。他没记错的话，这盘饭对面是日向点的生鸡蛋拌饭。但他没拍到。

 

他因为这张屏保被国家队的前辈们笑了一个月。但他现在挺高兴，因为日向这家伙能够理解他的审美。

 

“他还有半个小时才回来，”日向抓起床边的内裤在手指上兜了个圈，“在此之前需要影山同学和我一起清理一下现场。”

 

影山帮着日向晾好被单后，才慢慢反应过来他们帮对方解决了一次。他们本来在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比赛录像来着——日向很会挑水果——他吃得也很开心。他们为最后一个芒果争得你死我活，影山被推到在地，而日向凭着不可思议的反应力和臂力堪堪把脸停在影山的裤、裆前。

 

他没想到日向会顺势邀请。那家伙问要互相解决一次吗。

 

当时影山脑子里很混乱。这个全身心都完美融入南美民风的日向让他有点恍惚，这呆子现在好像还交了不少外国朋友，指不定已经有了经验……？他又看向日向，那双橙色的随时都迸发着活力的双眼此时正在安静地等着他的回复。

 

然而，影山还是那个影山。那个一旦自己和日向的问题涉及到一点点孰先孰后的意味，就变得无比好胜的影山。

 

“来啊，谁怕谁啊！”

 

于是，他们之间就这样发生了。就这一次，后来俩人都没再提，好像默契地把这事翻篇儿了。

 

 

影山在一片混沌中听到了熟悉的前辈的声音：

“醒醒，影山！”是他球队寝室的室友——活力健气的星海前辈。他今天没把头发支棱起来。

 

“就算是假期第一天你也睡得太沉了吧。”星海确定人清醒后才告知影山自己要回老家了。现在正值年末的最后一周，是返乡高峰期。球队里身材最小只的星海前辈每次回老家带的东西却最多。据他解释，箱子里除了日常用品外都是随球队满世界飞带回来的纪念品。有些是给家人带的，有些则会塞到他高中的队友手里。影山抬头看了看他身边的大包小包，点点头，道了声路上小心。

 

但星海这次没有一气呵成潇洒地离开。白毛前辈走到门前时又犹犹豫豫退回来，不忍直视的眼神向他身下示意：“你……记得解决一下哈。”然后趁影山低头查看的时候飞快地关门走人。

 

“啊……该死！”

 

他又在梦里回顾了一遍那个夏日他和日向在地球另一边旖旎的午间时光。

 

这个呆子加入黑狼了。他原本以为日向会来阿德勒，再度与他并肩作战。他们两队之间打过一次公开赛，那是在秋高气爽的一天。会场来了很多高中时代的朋友，还有前辈、教练、老师。他忘了是哪只队赢了，但他记得许多的细节，那是他入职以来打得最酣畅淋漓的比赛。

 

影山拉开长长的卷纸，撕了一大截放在旁边。

 

他也是在那场比赛里，第一次领略了忍者翔阳的迷人。究竟是怎样的修炼，让一个当年在自己耳边聒噪不听技术还烂的白痴变成如今独当一面的模样。他完美的接球姿势，灵活的应变能力，跳跃时那不可估计的爆发力，都让影山深深为他痴迷。

 

影山解开束缚他的外裤，把自己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日向变得聪明又强大。这个矮子甚至从气质上都发生了改变，这种新鲜的未知感让他还想发掘出日向更多的可能性。

 

他开始凭借着夏天的回忆动作。

 

奈何两队日程都很繁重。那天比赛后便匆匆道别，一直没有抽出空去见他。有时影山会想，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们会不会再次争抢一颗幸运的芒果。

 

随着手上频率增快，影山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啊忘记了，现在是冬天，他们这儿产不出新鲜芒果。那就换成苹果吧，一样甜丝丝的。

 

结果水果之神眷顾影山，最后他默念着日向的名字完成了生、理疏解。

 

他完事儿后随便冲个了澡。他们寝室的供暖不错，光脚出浴室脚底板下能传来适宜的温度。他听到手机振动，但不是特别关心的铃声。于是顶着头上的毛巾，慢悠悠地走过去拿起它。

 

乌野排球部官方群聊今天久违地迎来了公告：

【乌野高中排球部年末聚会来咯！！地点就在你熟悉的——乌养教练的坂之下便利店！你准备好与老友们叙旧到深夜了吗？能来的比个ok哦~】

 

乌野啊。虽然已经从那里毕业了很久，但回忆里一切却都清晰无比。

 

谷地的一通消息把影山的思绪带回高中时代。说起乌野，那就是木质地板、一筐排球、手动计分牌、拖布笤帚往一起摆的部活室。影山和从小立志打职业比赛的孩子别无二致，社团活动几乎占据他全部的高中生活。

 

还有那时无论队服还是春高周边t恤都只能穿s码的日向翔阳。从巴西光荣归来的他不仅长到了男子正常身高，该练的肌肉也一块没少练。比赛时大喇喇露出的坚实的大腿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这人修炼的成果。要知道这家伙高中时可是瘦小得连修身校服里都能套一件连帽卫衣的小男生。

 

他想得入了神。直到头顶的白毛巾滑落到手机屏幕上时，他才发觉自己忘记了擦头发。

 

但如果你说世界上最让人怦然心动的瞬间是什么。那无非就是上天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见想见的人。

 

他几乎是随着铃声响起而掀开毛巾，屏幕上出现了影山梦寐以求的那颗橘子头像，他吐出来的气泡在说：【完全ok！】

 

影山在必要的时刻一向果断。比如从不错过知名球队抛来的橄榄枝，比如再也不会让他的怦然心动一场空。

 

 

坂之下翻修了。它现在大气又漂亮，陈设比以前有条理，贩卖的商品种类也变多了。如果他们现在正在读高中，不仅可以在这里买到肉包子，还能在这里速热咖喱饭吃。当然，仅限影山代言的那一款。

 

他经过门面的时候看到玻璃窗上贴着他和日向的海报。配字：【宫城县名选手的青春の味】。那两张海报是当时和黑狼对决时记者给他俩的特写，现在它们毫无缝隙地被拼在一块，看似是用来吸引像他们一样对排球充满热情的少年。不管怎样，影山满意乌养教练十年如一日捆、绑销售他俩的营业方式。

 

“哇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影山国王嘛。”

 

听音识人。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月岛萤的嘴臭都不曾改变。不过对于“国王”这个称号，影山倒是不再有什么怨言。他现在可是阿德勒队的国王，队友强大又毫无条件地信任他，他便能为他们掌握所有进攻的机会，为自己的王国开疆拓土。

 

“完全不用你这家伙提醒，大家都知道我来了。”

 

影山看了看四周，一些穿着乌野校服的男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却不敢上前一步。

 

自从影山在国家队崭露头角，乌养教练和小武老师就一直给一代代后辈们讲这位“榜样”的故事。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考试如何不及格，如何不善与人交往的逸闻。这位国王的战绩功勋早就被各大报刊毫无保留地宣传出去，给外界留下的都是一个成熟理性的二传手形象。而那些津津乐道的八卦，只有乌野人记得。

 

他想了想，摆出一个他自认为完美的微笑，引得对面的男孩子们脊背一凉。

 

“影山！我和大地好久都没有近距离打量过你了，”菅原走过来搂住影山，“真是大蜕变啊，瞧这个子！”

 

“阿菅你倒是没变呢。”大地绕过翘首以盼的后辈们，来到菅原身边。

 

“什么啊？”

 

“还是一副老亲戚见了久别重逢的孩子的模样。”说着他又端来两杯可乐，影山月岛各一杯。

 

“这有什么不对，当年影山日向他们不就是咱们‘拉扯’大的么，”菅原义愤填膺地连比划带说，“你还记不记得，他俩不及格的时候，咱俩一个跑教导主任那儿作保证，一个跑任课老师那儿求情……哎！日向你来啦！”

 

日向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插着兜，头戴针织帽，嘴尖呼出的一缕缕热气。正要踏进板之下。

 

影山闻言猛地回头，那抹骄傲的橙色彰显着主人不可否认的存在感。而他强烈的眼神好像带着勾，让日向几乎条件反射般跟他对望。

 

那双盛过汗与泪、激动与不甘、里约的骄阳与雷雨的橙色双眸正含着一些期许望着他。

 

影山看着日向，心中数着自己的慢慢变快的心跳。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又感觉他们之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必说了。他们凝望彼此时眼底流露出的炽热，让一切尽在不言中。

 

“菅原前辈！大地前辈！好久不见啊！还有月岛你这家伙，山口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是日向前辈！”

“日向前辈帮我签个名吧！”

“联赛期间前辈真是辛苦了！”

  

  影山看着日向掠过自己身边去拥抱那些前几分钟还在畏葸不前的后辈。心里叹气，难怪一有国家队正选和小学生互动的活动，教练都会习惯性地略过他。

 

他倒不是很在意这个。不过他看着那些满眼放光的小男生们把日向围在中间，不由地有些烦躁。

 

  什么时候聊完啊，日向呆子。理理我啊。

 

  影山烦躁地捏了捏手中的纸杯，团成一团后精准地投掷到日向脚边的垃圾桶里。果然引起对面人的注意。

 

“唷，影山选手，有没有考虑去篮球队那边体验一下训练呀？”日向笑着朝他走来。

 

Nice。

 

“不去。”

 

他们两个靠着墙并肩站在一起，羽绒服的边角以为膨胀而摩擦着，两人都没有在意。看着面前喧闹的人群，思绪一下子飘回从前。他们刚下部活，穿着制服，跑到板之下来买包子。

 

当影山措辞着的时候，日向先开了口：“你知道吗，田中前辈和洁子前辈下个月就要有小宝宝了。”

 

“是嘛，那真是恭喜咯。”

 

“你这家伙，是不是没好好关注前辈们的近况啊。明明大家都那么尽力地照顾过我们。”

 

     是啊，他本来就不爱看手机。碰手机的时间也以分钟计算，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消息，各大社交软件偶尔刷一刷，目标明确，直奔日向翔阳。

 

     “队里给了多长时间的假期？”

 

     “一个月吧，”影山想了想说道，“不过得早回去几天。”

 

     日向喝了一口水：“为什么？”

   

“牛岛前辈会提前回来练习，叫我去配合他。”影山实话实说。

 

   “哦，”日向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看牛岛前辈去东南亚玩了，本来以为他要过一个很惬意的假期......只能说不愧是牛岛前辈了。”

 

   “嗯，不过他答应会带土特产给我作为答谢。”

 

   “哦哦！什么好吃的？”

 

   “芒果干。”

 

......

 

两人几乎同时笑出声。影山抿着嘴看着被水呛着的日向，拍着这人的后背。笑意满上脸颊。日向缓过神来后继续乐，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嗯......我在里约的小超市里也见到过这个。”

 

里约啊。影山盯着人，嘴角藏不住愉悦：“好吃么？”

 

“我觉得没有天然新鲜的芒果好吃。”日向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影山看到那层厚厚带卷儿的刘海下，这人上扬的嘴角。

 

“嗯，我也觉得新鲜芒果最好吃，整个儿的那种。”

 

日向终于停止了狂笑。他看着影山，咬咬唇，拉过影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放在两人中间，垂着眸。

 

影山突然就不着急了，他数着这人垂下眼帘时乖巧的睫毛。它们颜色淡淡的，卷起可爱的弧度。数到第二十根的时候，他对上这双眼。

 

那让人心潮澎湃的，太阳般炽热的眼神。

 

“那个什么，所以将近一个月对吗，假期？”

 

“嗯。”

 

“国家队球员不允许在公共场合进行训练对吧？”

 

“嗯。”

 

影山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简直震耳欲聋。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捏紧了日向的手，清了清嗓子，说道：“所以要不要趁着空闲时间，谈个恋爱？”

 

日向一愣，甩开影山的手，故作生气道：“影山同学真会耍赖皮啊！”明明这节奏是他先带起来的，影山这家伙居然半道截胡。

 

“要不要啊呆子！”

 

......

 

“要！”

 

 

 

完。